豆豆笑得眉眼弯弯,“那肯定啊,因为你爹是你祖父生的,你是你爹生的,所以一家人就会很像很像的。”
“虽然有点拗口,但是我爱听。”葛思敏给他夹了一个大鸡腿,“赏你了!”
豆豆嘿嘿笑着,“谢谢安哥哥。”
“将军阿公,还有吗?”豆豆继续问,“那窝爹爹呢?”
瞧着两个小家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葛道云莫名有点成就感,好似在战场上打了胜仗,都没今儿这般欢喜到心坎里。
看看,这一个两个,崇拜的小眼神……
“你爹,打小就是个淘,淘到哪种程度呢?你祖父拎着棍子满大街撵着跑,那叫一个热闹。”葛道云啧啧啧的直摇头。
宋书:“……”
将军啊,这话可不敢多说,要是豆豆一高兴,回去一哆嗦,摄政王估计会大半夜的拎着刀,堵在将军府的门前呢!
“真的啊?”豆豆瞬时来了精神,“窝娘也是,提着擀面杖,撵窝两条街呢!”
宋书:“??”
有其父必有其子?
“还有呢?”葛思敏兴致勃勃,“祖父,你再多说点,我爹小时候,也这样吗?”
葛道云摇头,“不,你爹小时候可不是这样,那是一个文韬武略,样样齐全,与你如今一般,就喜欢关在房间里读书,要么就在后院练武,老实着呢?”
“哦!”葛思敏还是第一次,看祖父笑着提起父亲。
以往一提起这些,家里就是愁云惨雾的。
“窝爹是被祖父送走的?”豆豆慢悠悠的嚼着,“祖父不心疼吗?”
葛道云放下手中杯盏,若不是当着孩子的面,他真想喝上两壶酒,毕竟忆往昔需要点助力,“自己的孩子,就那么一根独苗,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可是为了天下,没办法啊!”
“那……”豆豆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葛道云又道,“他被送出去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年纪,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后来京城再无薄言归,回来的时候已经全然变了性子。小时候淘,长大了未必如此,就像你爹……”
“不过,也怪不了他。身处他乡,寄人篱下,时刻会有生命危险,换做是谁都会心生怨恨,为了自保不得不换了性子。”那时候的薄言归,才屁大点的孩子。
质子的日子,很是难过,人生地不熟,在别人的地盘上苟延残喘,随时被人欺凌,却又无人能诉,无人能帮。
“如同被自己的家国抛弃了一般。”葛道云瞧着眼前的豆豆,想起了那时候的薄遇,“小小年纪,在燕国那些纨绔子弟的戏耍之下,也不知道是如何活下来的?”
当时的燕国,世家子弟凶悍而纨绔,视人命为草芥,对于外来者,只怕更甚。
思子不得归,日日空相对。
葛道云备尝丧子之痛,很是明白这种刮骨之苦,有苦难言,着实是生不如死……
“难受了?”葛思敏低低的问。
豆豆点头,“豆豆有娘亲护着,爹一个在别人家里被欺负,应该很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