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太学堂里,他素来被孤立,这是头一回有人为他出头,而且他观察了很久,豆豆不是意有所图,是真的在帮他,出于真心。
正是因为如此,葛思敏才敢站出来……
真心,应该是相互的。
许是因为太着急,葛思敏止不住的咳嗽着,整个人都在颤抖,急得一旁的春风,赶紧将自家公子搀至台阶上坐下,轻轻捋着他的脊背。
“公子别着急,没事的没事的!”春风眸色焦灼,生怕自家公子有个好歹。
李锡站出来,“尤爱卿可都听到了?这就是事实真相,难道你还要护短?”
“稚子之言,何以为信?”尤桑中怒目直逼豆豆,“臣只相信众人的眼睛,皇上说再多,也不过是想护了这寡妇子而已。”
云来听得对方一口一个“寡妇子”,只觉得胸腔里那股怒火蹭蹭的往上窜,若不是碍于身份,怕给公子惹来灾祸,他是真的想上去,哪怕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得好好收拾这个老匹夫。
“尤尚书说话未免太难听,不管豆豆是否做错,到底是摄政王府上的人,容不得尔等这般轻蔑侮辱。”李锡亦是听不过去。
尤桑中可不管这些,到了如今这地步,若是自己因着摄政王府而退缩,势必要成为满朝文武的笑柄,何况伤的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孙,岂能就此罢休!
瞧着皇帝紧护着豆豆,尤桑中登时上前两步。
“今日,臣势必要讨个公道。”
不管是不是自己孙儿的错,这件事都只能落在豆豆的身上,谁让这小东西是寡妇的儿子,又不是真正的薄家人。
摄政王府因为这件事,没少被人诟病,文武百官私底下都在议论着,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薄言归的种。
但多数人都站非亲生这一队,毕竟薄言归的性子摆在那里,若然是亲生,何须等到今时今日方接回来。
“你、你莫要过来!”李锡急了,“来人,来人!”
侍卫纷纷上前,但在最后,皆有些犹豫,显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该上去抓谁?
抓尚书大人?
显然不对。
抓皇帝?
肯定不可能。
所以……
侍卫面面相觑,这可真是两难的局面。
“皇上要明辨是非,身为君主,当公平公正。”尤桑中冷然近前。
李锡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你……”
“祖父,抓住他!”尤文霖嗓音发抖,面色惨白,“一定要为我做主!”
尤桑中低哼,目光狠戾的盯着面色惨白的豆豆,“你放心,祖父一定会为你做主,好好的为你惩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下一刻,身后骤然响起了瘆人的冷笑。
“尤大人这是要为谁做主?要惩治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