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上了车,对着车夫露出一个惨淡的笑,“直接到约定的地方吧。”
车夫高声回应:“好嘞公子!”
车轮向前滚动,扬起一阵阵灰尘。马车远去后,巷口的老妇拿着手里的房契叹了口气:“何处是归途?”
数数日子,已是腊月初二,冬日,还没完啊…
各家青烟袅袅升起,街上行人缓缓归家,归巢的鸟细碎鸣叫,天空金色和灰暗交织,将城南和城西划分开。
邱皋嘴角带着淤青,听完柴六的转述,恶狠狠瞪了柴六一眼,“为何不拦住他?”动作幅度太大,牵动了伤口,他不由得“嘶”了一声。
柴六也捂着脸,委屈回答:“大人,您也没说啊…”
柴五搂着屁股,看着自家兄弟,又望了望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大人,默不作声。
大人刚刚被那小道士揍得狠了,眼下说什么话恐怕都会被迁怒,还是沉默为妙。
然而,事实证明,小肚鸡肠的男人终究还是小心眼。
在拾起一大块石板砸向池里的黑鱼后,邱皋灼热的视线又瞄向捂着菊花的柴五。
“滚过来!”
柴五捂着菊花,颤颤巍巍,龇着大牙,脸色扭曲:“是,大人。”
砰——
邱皋老脸上扬起变态的笑容,腿高抬,狠狠踢向柴五后臀。
“嗷——”一声疼痛中带着舒爽的声音在青砖大院炸开。
可能是打爽了,邱皋终于停下。
“滚下去吧。”邱皋似笑非笑。
柴五兄弟俩蹦着跳远了。
回想起小道士老实巴交地打量他一眼,平淡地一句:“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境界。”
邱皋头发都快炸开,这死小子太会侮辱人了。
不就是年龄比他小,境界比他高,官职比他大,第一次也还没……
想到了自己悲惨的经历,英姿飒爽的红衣女人用粗壮的绳索将他捆绑在半空,狠狠地夺走了他的一血,邱皋眼里渗出一颗晶光。
原来,他连第一次也没了……
凉州城十里地外,有一幽深的山谷
陈小白推平最后一块泥土,对着土堆磕了三个响头,不顾衣衫泥泞,坐在原地,轻声喃喃:“这儿依山傍水,去罢,去往我的世界,你会幸福的。”
流水潺潺,雪色漫漫,又呆了半个时辰,少年这才起身,拍拍僵硬的双腿,转身离开,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