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嫌弃?而为表不嫌弃那便只有一直簪着,谢绡走到门外回过头道:“奴婢会常戴着的。”
青拘堂只剩了庄翎主仆二人,她也乏了,昨夜直守着褚烨连眼都不敢眨。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那位摄政王早已不见踪迹,只余丢在她身边的白衣系带。
彼云瞧庄翎的烫伤越发红了便去寻烫伤膏,庄翎一人回奉阁。
奉阁满地落雪还无人清扫,庄翎踏上廊前就瞥见右侧凉亭内的一抹黑影。
雪还下着,庄翎看得模糊。
于是步子稍微快了些,等慢慢看得清楚了,她的脚步又忽然缓了下来。
那抹黑影是褚烨的黑狐裘大氅,而他…此时万般安静地躺在醉翁椅上,宽大密实的厚毛领搭在身上盖住了腿。
褚烨怕冷,但偏爱赏雪。
就此事还让她误会过,可笑地误会褚烨对她是特殊的。
三年前。干涸的岭南突来了场大雪,褚烨贪恋那一点雪色却不慎发病,癔症让他跪在地上颤抖。
推胸顿足,近乎呕吐。
他躲进她怀里直喊着冷,还求着她:“抱紧我…”
他全身冰冷像个死人,她怕他真的死在怀里,到时候手里当真会多出条命案。
她要去点篝火,他不要她走,紧紧锁住她的腰往她怀里蹭:“别离开我。”
“公子放心,我绝不离半步,只是去点个火给你暖暖身。”她说。
她自以为是褚烨的救命恩人,可事终,他却只一句“杀你灭口”就当真要了她的命!
岭南相处的那几日她不过是褚烨的供血物和暖手炉罢了。
庄翎觉着可笑,慢慢地走到他身边,褚烨脸上没了昨夜的赤红,但白皙面庞多添了几分病态。
幸而嘴唇是红的,倒没有那么像死人…他睫毛很长,浓睫延伸到下眼皮投出了根根分明的影子。
长发如墨地散披在身后,被微风吹着还飘了几下。
她的身子为他挡了风。
庄翎眼皮垂着,竟不想直接对上他猝然睁开的眸,漆如深渊。
庄翎胸膛乱跳往后退两步,却是直接被他的手拉了回来,她干脆装作踉跄扑入他怀里。
慌忙地将手收回来,跪下去道:“妾庄翎见过王爷…王爷小憩,妾不敢惊扰,贪见雪景才滞留,妾…这就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