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百感交集的叶知秋。
先前,由于叶千山一番,有着些许私心的考量,叶知秋先入为主地自我怀疑了,怀疑仇生对自己的姿色,不假辞色。
那一晚,仇生六神无主地从唐叁的棚户区回来,对叶知秋的不假辞色,便是让叶知秋心生不满,愤懑不已。
而后,叶知秋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整个叶家奉若上宾的仇生愤然一脚,一解怨气。
而后,又因仇生与铸器阁铁云雷的赌注,而心神激荡,牵肠挂肚,担忧不已;
昨天,又是突逢此事,可谁料,仇生的道歉,竟只是一句,暗含嫌弃意味的“恕难从命”。
凡此种种,一时积聚,着实是让叶知秋有些酸涩苦楚,食不知味。
未经人事的少年少女啊,那时的懵懂情感,才最是纯粹;
但或许正是因为纯粹,所以才大道至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吧。
喜、怒、哀、乐,这些心情激荡,都是情感嫩芽儿,所需要的滋养,只是比例不一而已。
如今,两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少女,在喜怒哀乐的前提下,却是孕生了另外一种情绪,那便是怨。
怨者,缘也;
怨者,冤也。
所以,人们才常常喜欢把自己的另一半情缘,唤作冤家。
若非是蒙受了不白之冤,谁又会平白无故,心生怨念呢?
有些白头偕老的情缘,不就是萌生于最初那一点儿怨念嘛。
。。。。。。
此刻,隋玉安立于院中,仇生立于门前;叶知秋的别院,叶知秋的闺房。
闺房之中,叶知秋早早地,便梳妆打扮完毕,静坐在床榻之上,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