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确诊患病那天,已经过了一年半了。
尽管我的病情,已经蔓延到右侧大腿。我的右臂也彻底动弹不得,但我依然没有选择坐轮椅。
就像半身不遂患者一样,我凭着左侧身体的完好,还是可以靠着拐杖行走。
波提切利的【春】依然挂在美术馆的尽头。
它的前面,还是围了最多的人。
但这次。。。。。。没人会再牵着我挤过去了。
「叶听,这边。」
我回过神来,发现前面的人都为我让了路。
这就是“残疾人”的特权吗?
我一边道谢,一边尽快从人群之间穿了过去。
学生们都各自去观赏着自己喜欢的画,此时我的身边只剩下许倾风。
他紧跟在我身后,不知道用意大利语,在跟周围的人说着什么。
再次站在这幅画前,已经是物是人非。
过了很久,我不自觉的回过头去。。。。。。
我明知道,明知道这次没人会在后面等着我,注视着我了。但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后看去。。。。。。
后面都是或驻足,或来往的游客。
但只一刹那,我便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然而下一秒,它便没入人群。
又来了。。。。。。
又来了!
又眼花了!
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他都走了两个月了。
再也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了。
难道我这个病,还会影响眼睛不成?
「怎么了,听听?」
我收回思绪。
这才发现,许倾风还站在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