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的手骤然收紧,面上却是不见半点怒容,甚至是很柔和的点了点头,“劳烦传信给他,本郡主心中有数,决计不会让他失望。至于府外偷窥者……”
荥阳轻描淡写的吩咐,“都杀了吧。”
翡翠悄然退下。
荥阳眸中情绪翻涌,却也没再耽搁,匆匆往东走去。
威逼弥月去萧家夺东西杀人,她就料想到会牵连到郡王府,但她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郡王府罢了,遭受陛下厌恶,为了自保不得不常年龟缩在府中,轻易不敢外出,不敢交际,还不如直接给毁了,她也好借着其他的身份重现于世人面前。
这些年她撑着郡王府实在是太累了。
原本是想借着萧家的钱财让郡王府重新焕发生机,后来那人来到她面前,要同她谈交易合作之时,她才知晓郡王府永远都不可能有出头的那一日。
只要栖帝活着一日,她郡王府就要龟缩一日。
从前她不明白栖帝为何如此厌恶和压制郡王府,后来从那人嘴里得知那些陈年往事,才知晓她郡王府有多无辜可怜。
郡王府什么错都没有,唯一有错的便是郡王这两个字。可笑的是此郡王非彼郡王,栖帝竟然还能因为这两个字牵连到她们身上。
“父亲,”荥阳推开卧房的门,瞧着躺在榻上半身瘫痪的老者,“您今日可还好?”
那老者神志都有些糊涂,抬起浑浊昏黄的老眼呆傻傻的望着她,“好,用膳。”
荥阳走过去,伸手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父亲这是饿了?女儿这便让人传膳,父亲可有什么想吃的?”
老者点点头,“父亲想吃。”
荥阳给了外头的侍女一个眼神,后者立即前去厨房催菜。
荥阳又吩咐人打了一盆温热的水进来,亲自抓着老者的手,认认真真的替他净手,最后拧干帕子,细致又温柔的替他擦干净手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