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躺在床上,是气得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
亏她还自认,自己治家有方,家风好,两个儿子之间,兄友弟恭,大儿子也有担当,一直听她话,不分家,不单过。
结果,有这样的龌龊内情在里面。
“要死就去死,没你这个祸害,我徐家不至于沦为笑柄。”徐老太在床上骂。
周凤茹哭得更大声了。
徐冬生黑着脸,一言不发。
事情因他而起,他总要解决。
“大哥,我想回我娘家去。”周凤茹哭着跟徐冬生说。
徐冬生想想,眼底下,这是唯一可行的路。
离开这儿,就不用面对这么多的风言风语。
“行,明天我送你离开。”徐冬生道;“你回家去住一段时间也好。”
“可是……”周凤茹哭道:“可我没路费,家里的钱,全部都给大民了……”
“你不用担心,这个,我来想办法。”徐冬生说。
晚上,躺在床上,徐冬生如铁锅上的烙饼,翻来翻去睡不着。
天气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愁的。
他愁给周凤茹的路费。
为了供徐大民读书,全家已经欠了一屁股的债,能借的,全都借了,别人没追上门来喊还钱就算好,哪可能再借钱。
徐冬生辗转反侧一晚,终于是想出一个办法。
他可以去卖血。
他认识的一个人,出意外摔断腿,被送医院急救。
他们家里没钱,全靠家里人卖血,才给凑起了这一笔费用。
想到这个主意,徐冬生如释重负。
他身体这么强壮,卖血肯定没问题,可以凑出周凤茹回城的路费。
一大早,徐冬生就起床,打水洗脸。
徐老太继续躺在床上呕气。
周凤茹收拾妥当,挎着小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