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精?”严浩初奇道,“这是什么?”
“魇精是一种会让人做噩梦的邪物,专门趁人睡熟之时侵入意识,轻则让人做恐怖的梦,重则困在梦中昏睡不醒,若一直醒不来甚至危及性命。”
“这东西最喜缠着心术不正、阴德缺损之人,冯家这夫妇俩被魇精盯上已有半个月了,只因小宝年幼,对这些东西的感知还没完全关闭,这才夜夜被吓得哭闹。”
云清清冷冷地看向夫妻两人:
“若不是小宝凭本能每次都及时推醒你们,你们两人早就危险了。”
冯氏夫妻听着她的话,脸上露出了既不愿相信,又不得不信,纠结又扭曲的表情。
“不可能……”男人还试图挣扎,“那酒又不伤人性命,不过就是上一点瘾而已,他们就算不喝我家的酒也会喝别人家的,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不过是为了生计,想多留住一些顾客,那乱坟岗里的人死都死了,我采几株植物怎么就跟阴德扯上关系了呢!”
邻居们一听又怒了:
“你个缺德玩意还有脸狡辩!既然你这么问心无愧,你自己怎么不喝那酒!”
“你现在当着老子的面喝一坛,再说自己无辜!”
众人一顿怒骂,男人终于闭上嘴不吭声了。
严浩初冷声道:
“罂粟壳泡酒售卖,触犯大梁律法,你们私采乱坟岗的死人罂来泡酒,更是于理不容!去刑部听候发落吧!”
两人被差役押住,顿时慌了,女人猛地挣脱束缚冲过去抱住小宝,声泪俱下道:
“官爷您网开一面!我家小宝才只有三岁啊!他只有我们两个亲人啊!若我们夫妻全进了大牢,小宝自己可怎么活啊!您行行好,放过我好不好!”
“我们做这些事也是生活所迫,绝不是故意害人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您看在孩子还这么小的份上,别抓我行不行,我给您磕头了!”
严浩初看着这一幕,面色有些迟疑。
那小娃娃看着跟彤彤差不多大,若父母都被抓走,确实可怜。
但就在这时,云清清冷声开口了:
“你现在开始声称心疼孩子了,可这半个月间,因为嫌他吵你们睡觉,你们可没少打他!”
说着,云清清一把将小宝的衣袖拉上去,露出一截小臂。
只见上面全是青青紫紫的瘀痕!
“只一条胳膊就这么多伤,小宝身上的伤更多!既然根本就不在乎孩子,就少拿孩子当逃避罪责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