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文蕴展开其中一张图纸,平复了下气息后,向李易讲述:
“这是渚渠,将之打通后,分为三段,东段自济阳,引谷水、济水,循阳渠故道由济水注入黄河。”
“中段自济口到陈郡,利用黄河的自然河流。”
“西段起自陈郡,引黄河水走京渠故道,注入襄水。”
“顺济渠东段所经过的路线是引黄河水循京渠故道,入于汾水,注入襄河。”
“另开凿陈郡到蜀地、隋州的河道,形成一整个环绕,到时四通八达,来往便捷了,各地经济都会被打通。”
谈起这些,茅文蕴脸上是比阳光还耀眼的神采。
李易却无心欣赏美人,目光灼灼盯着图纸,眼睛几乎要贴上去,旷世之才啊!
不光是方便各地往来,最主要是从南往北运水,接北地经常性的干旱,这运河要开凿出来,其功,何须史书传颂!
“那张是什么?”
李易见还有一张没拿出来,不由问道。
“这是贯通大乾、溱国、楚国、戎国的,但史厢无力起身,只能听他人讲述,十年的变化,没有亲自查探,这就是个想法。”茅文蕴幽幽出声。
李易呼吸紧了紧,他的目标,就是将几国统一,但归属感,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有的。
路途遥远,贸易、改革都不好展开,他迁都,就是想以点到面,一步步影响,转化。
但这个过程,十分漫长,且效率极慢。
如果各地往来由几月变为几日,这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亲眼见识了大乾改革之后的繁荣,他们的抗拒会大大减弱,政策也不会被底下一拖再拖,能得到展开。
“他的手不是让打断了?”
李易端详着图纸,看这笔墨的痕迹,不会超过半年。
“手使不上力,脚可以。”
李易眸子缩了缩,这得怎样的意志和毅力,才能苦挨十年,在那种处境下,绘出改变社稷的运河,李易自认自己做不到。
他满脑子估计只有报仇,这个境界,他或许要下辈子才能沾点边,真正心怀黎民的有志之士。
每个时代,都有伟人啊。
李易拿起桌上茅文蕴写的卖身契,撕拉一下撕的粉碎。
“茅文蕴,你让人敬佩。”李易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懒散,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