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李易的鼻息,芸娘松了口气,嗯,死了。
“芸娘,好像还有微弱的气。”探着李易脉搏的冯常,冷不丁开口道。
芸娘斜了他一眼,“抬进去吧。”
看在李易当日把她从王崔鲁手里救出来的份上,她就收留他到断气。
“芸娘,这伤的极重啊,咱们要不要请个大夫?”冯常看着她问询。
“你去请?还是我去请?”
芸娘两手环抱,这京杭河里,还能有大夫住水下?
冯常也意识到问了多愚蠢的问题,摇了摇头,这没大夫,怕是要不了多久,这人就会落气了。
“将他身上的湿衣物换了。”芸娘朝冯常说道。
“不太好脱,他手脚那骨头都碎成一节节了。”
“去拿剪刀剪。”芸娘瞧着床榻上的人,眉心紧皱,小太监这是坏事做多了?叫人收拾成了这样。
真是不让她安生,漂哪不好,非漂她船边来。
都前卫不会追寻过来吧?
不行,下一站停靠,得赶紧把人丢了。看書溂
顺带打听打听东霞山是发生了何事,以至于李易成了这副模样。
芸娘思索间,冯常把李易的衣物剪开了,当瞧见李易身上的某物什,芸娘眼珠子瞪大了。
搞错人了这是?
她走过去,仔细盯着李易的眉眼瞧,也就这点地方没伤口。
没错啊!
“芸娘?”冯常见她脸色变来变去,眨巴了下眼,拿了块布给李易那地上罩上。
心里吐槽,一个开过青楼的,至于对男人那物什大惊小怪。
芸娘跌坐在椅子上,捂住脸,再也不敢同人说,她做过鸨母,一个鸨母,连太监和男人都分辨不了,丢人啊!
往后,打死她也不会接手青楼。
这一职业,算是在她这断了。
“唐兄是不信我?”廖稷面色难看,挣扎着要下床。
唐正浩凝望他,神情淡淡,“事情,唐家一定会彻查清楚,父亲已经和令尊把话说了,詹国公府和唐家的婚事,就此作罢。”
语毕,唐正浩转身就走。
比起廖稷,他更信李易。
若是救援廖稷的路上,遭遇截杀,以李易的手段,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落到满员皆死的局面。
从山涧上卫兵背后的箭矢看,他是在用肉身给人做屏障,而会让他这样效死的,唯有李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