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懿刚才说那些话看似是在说他大方不计较,实际上是想通过这种抬高他的行为让他打消对付那个男人的念头。
“四年了,你还是这么会算。”他的评价冷漠且充满嘲讽。
阮懿如鲠在喉,不知如何回应。
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大概已经彻底没救了。
徐斯衍的视线由她的眼睛一点点往下,略过她的鼻尖,脸颊,最后停在了那两片发白的嘴唇上。
他用拇指重重地擦过她的嘴唇,“他亲过你。”
阮懿:“没……”
“什么时候开始的。”徐斯衍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声音带着隐忍的哑,“也上过床了。”
“没有,不是。”阮懿连声否认,“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朋友关系而已,他不是北城人,只是偶尔才来一次。”
徐斯衍:“朋友关系是可以亲脸的。”
阮懿:“……”
徐斯衍的手离开她的嘴唇,往下停在了锁骨的位置,指腹抵着那凸起的骨头摩挲。
阮懿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徐斯衍:“没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不是北城人。”
他看着她的皮肤,白得刺眼,“离婚了准备跟他走是么。”
阮懿被他的话说懵了,什么叫做“没跟他在一起”?她怎么听不懂?
正疑惑的时候,徐斯衍又说:“你的确是,始终如一。”
听见最后那四个字,阮懿醍醐灌顶,终于明白他前面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徐斯衍把江妄当成了她中学时代的暗恋对象,以为她的那封情书是写给江妄的,而他们现在“旧情复燃”了。
所以,现在在徐斯衍的认知里,她当初心有所属,但却为了自身利益联合周礼算计他逼婚,成功脱离了阮家,目的达成之后,又跟旧爱暗度陈仓多年,最终提出离婚,一脚踹开他这个工具人。
难怪他会愤怒至此。
阮懿动了动嘴唇,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发现十分无力。
事到如今,她即便是说了,落入徐斯衍耳朵里也是只是垂死挣扎的辩解。
只是有一点,还是要说清楚的。
阮懿抬起头来看着他猩红的眼睛,“不是他。”
她说得很认真,“你看到的那封信不是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