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赵显徽体内各大窍穴经脉已经被剑气搅得天翻地覆,若非他提前封堵窍穴,只怕早就忍不住喷出鲜血,之后便再无一战之力了。
公孙鞅同样没有趁人之危,天空乌云密布,天地借力于这位新晋儒家圣人,滚滚紫雷如光柱从天而降。
韩荀左手猛挥断剑,剑气如平地起山峰。
匆忙挥出的剑气终是不敌蓄力已久的紫雷,剑气寸寸崩碎后,韩荀只能抬臂抵挡。
赵显徽借此机会,拔出胸口长剑,连退数丈。其体内肆虐剑气在内力镇压下,被一点点抽出,但多数只能令之暂时盘踞。
武夫之中,用枪之人往往出枪则取人性命,可要说杀力最大的,还是要属剑客。正是因为一旦被剑气入体,很难祛除,唯有慢慢抽丝剥茧。
人力终有尽时,公孙鞅也不可能无穷无尽的借取天地之力,紫雷缓缓弱去,最后彻底消散。
硬抗天雷的韩荀可不好受,背后衣衫破碎,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公孙鞅的手,赵显徽的胸口,韩荀的后背,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长血肉。
赵显徽因为体内还有剑气肆虐,哪怕伤口最小,恢复却最慢。韩荀因为是最后一个受伤,又未伤及骨骼,所以恢复极快。
三人几乎同时恢复伤势!
龙阳高手的肉体之强横,匪夷所思。
第一轮交手,表面看上去不分胜负,其实还是赵显徽受伤更重。公孙鞅和韩荀都是皮肉伤,他体内却还有残留剑气,若是再被刺上一剑,新伤旧伤一并发作,这场战斗他就可以提前离场了。
赵显徽放下铁剑和降暑,那柄江怀义的长枪便飞入其手中。公孙鞅则双手握拳,全身紫电萦绕。韩荀也将断剑归鞘,只余那柄甘戈的佩剑,持太阿剑势。
不远处的山峰上,张青旭一脸肉痛的哀嚎道:“这小子不道德啊,把剑借去了,这才刚打一轮就弄了个粉碎,这叫我去哪再找把新剑啊。”
说着,张青旭拿起酒葫芦,狠狠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算是借酒消愁了吧。
樊关升已经施展御剑之术,飞掠在空中,“别抱怨了,赶紧让周围山峰上的人离远点,不然等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张青旭叹息一声,然后一招手,离得最远处的一座山峰上,有一名年轻剑客的佩剑飞掠而来。
“侠士,借剑一用。”张青旭的声音响彻,然后这位剑仙就与樊关升一同去劝诫周围靠得太近的山峰上的江湖人士离去。
那位被借剑的年轻剑客神情呆滞,回过神来后状若癫狂,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晓张剑仙向他借剑了。周围其他江湖人士则投来嫉妒目光,许多剑客都在懊恼张剑仙怎的不向他们借剑,难道自己的宝剑还比不过那小子的破铁剑?最后大家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是那小子走了狗屎运。
不仅是张青旭和樊关升,还有皇甫世杰,温良恭,卓汉升,龙虎山两代天师,剑道小宗师杜辛童和张宏理,以及匆匆赶来的上官苑和玄真法师,都在周围山峰飞掠,劝诫人们离去。
有如此之多成名已久的宗师出面,哪怕是再桀骜不驯的人,都乖乖离远。机缘再难得,也得先保住小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