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擦着桌子,扯了一个笑容。
“两个小捣蛋一走,家里立刻清静下来。”
薛凌踏步上前,低声:“婶子,阿源和爸爸他们都陪着阿衡。你们……心里肯定有气,但现在气也于事无补,还得看在孩子的份上,别气坏自个,先将孩子照顾好要紧。”
陈氏擦桌子的动作一顿,脸色不怎么好。
“凌凌,我也不怕你是她娘家的人,我实话实说了吧。不管是谁家人碰上这样的事,谁家人能不生气的?谁能大大方方说不生气,原谅她的?!我和你叔确实是读过书的人,可我们也是人。这种事,任谁听了都是非生气不可的!”
“我懂,我懂。”薛凌歉意低声:“婶子,我婆婆和公公心里头也很难受,总自责没将女儿教好。”
“不是一两句话的事!”陈氏气呼呼大声:“不是来几句话就能推卸责任的!自打她进门,我们两夫妻敢拍着胸脯说从没亏待过她!可她呢?!她又做了什么?!我真怀疑她是上天派来糟践我家阿衡的!”
她心中对程天芳早已经有一大堆不满,但不满归不满,她看在薛凌的份上,又看在亲家和亲家母的为人都那么好的份上,她只能一忍再忍。
小两口结婚后一两年,开始三天小吵,四天大吵,时不时做一些闹心的事。
再后来,两人因为要不要孩子,更是吵翻天。
当时她心里就暗自生气,觉得既然已经结婚几年,两人也都不年轻了,怎么还不要个孩子。
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她这个做婆婆的,亲自帮她养胎,三餐做好送给她吃,家里任何家务都是她干,只希望儿媳妇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就行。
那时候小越还小,阿桓工作实在忙,小异又要读书又要搞实习,她这个做婆婆的却不能帮他们带孩子,只能拜托梧哥他们两老。
后来生下小涵,她和老伴欢喜得很,亲自照顾她坐月子。
谁知她整天挑自己的毛病,嫌弃保姆嫌弃婆婆,这儿做得不好,那儿也不行。
她本想已经有保姆照顾小涵,便想去照顾小越,谁知程天芳不依,说什么他们做长辈的不公平,怎么也得照顾她的小涵为先,因为阿衡是大哥,怎么也得先照应大儿子的家庭。
她心里暗自生气,也只能忍着,尽量偷偷帮着照顾小越。
直到阿桓要跟大哥借钱去做生意,程天芳怎么劝也不肯将钱拿出来,说她投资买了股票和基金,还买了店面,身边都没钱了。
薛衡劝她将股票和基金卖了,可她怎么说也不肯,甚至大吵大闹。
那时她和老伴听着他们夫妻在隔壁吵架,听得心都寒了。
“她自个自私也就罢了,还不肯阿衡帮自己唯一的弟弟!阿桓可是他的亲弟弟!幸好阿桓识大体,不然两兄弟的感情能不受破坏?!你叔彻底心寒,说这样的家不像家,还不如不待。所以前两年我们宁愿到处去旅游去漂泊,也不愿回来。家里的孙子孙女都还小,都是需要我们帮忙的年纪,我们如果不是心里头实在太气,也不会撒手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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