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文思离开前的那句话,如果不是她让他想到自己的孩子,他可能根本不会让医生处理伤口。
他会就这样枯坐着,等血液流尽,然后。。。。。。那些不安的情绪,也会随着生命的流逝而离去。
眼前的一切逐渐开始模糊,那些深藏在骨髓里的回忆,像放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
迎新晚会上,他突然出现时,她的笑脸。
他们互相牵着手,跟着鼓点,慢慢跳着交际舞。
画面的背景,在文思一次次的旋转中发生了变化,她的样貌也从那时的青涩变为成熟。
过去和不久前交织在一起,她一直灿烂的笑着:“阿厉,我们跳支舞吧。”
接着,一曲终了。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平静的说:“厉渊,我们都要向前看。”
“我终于能离开你了,再也不见。”
厉渊猛地从这种失神中惊醒,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画面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瓶已经见底的药水。
他本来想按铃叫护士换药,突然又停下了。
厉渊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看着扎在右手手背上的针管,血液一点点的反流。
他感觉自己好像病了,只有这种近乎生命流逝的病态遭遇,才能让他找到一点还活着的感觉。
等到鲜红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厉渊才猛地回过神来,慌乱的按亮了呼叫铃。
与此同时,许晨满头是汗的推开门,声音中带着慌张:“厉总,文思小姐刚刚把签证拿走了吗?”
“拿走了。”厉渊皱眉,“怎么了?”
许晨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一下,呢喃着:“完了。。。。。。”
“刚刚收到的消息,今日大雾,文思小姐购买的那趟跨国飞机,在刚刚起飞后,就与一架正准备落地的飞机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