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还在查验……”
那张知府想拦着方万金近前,严暮冲张知府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他不会捣乱的。”
也确实如严暮所说,方万金在距尸体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住,似乎又辨认了一回,而后噗通跪下了。
“对不起……我一直在骗您……”
不止是他,身边所有人都在骗她,告诉她她的儿子在盛京做官,仕途平顺,还娶妻生子了。可所有人都是因为心疼她,怕她做傻事。
而似乎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仵作退后几步,向张知府明言道:“排除他杀,死者乃是因为一时气急攻心,血流过速,继而诱发心病而亡。”
柳云湘和严暮就在张知府身边,自然也听到了仵作的话。简而言之就是,徐夫人可能是突然想起了儿子已经投河自杀的事,无法接受,然后悲痛而亡。
那边还来了一车夫,官差正在询问他。
原是徐夫人和车夫说好了租用他的马车,今儿一早出发去盛京,就在此处碰头。
“这位夫人说她儿子在京中当官,因公务繁忙而不能回家,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儿子了,所以打算去京城看望他。”车夫说道。
“你们可还聊过别的?”官差又问。
“这不马上要乡试了么,江南学子齐聚扬州,徐夫人便说起了他儿子,说她儿子因才学过人,朝廷特准许他以商籍参加科举,还点了当年的探花。”车夫一边回想一边说,“我说她在开玩笑,朝廷怎么可能让商籍学子参加科举,古往今来也没给谁开过特例。”
“你说了这话?”柳云湘忙去问那车夫。。Zx。
车夫有些吓到,这才察觉这话可能不合适,“我……我就随口一说……”
柳云湘沉了口气,这车夫随口一说,但徐夫人却听到心里了。她开始努力回想,又走到这河边,然后猛然想起了儿子已经亡故的事。
徐夫人的死没疑点,不用立案,等到徐家人赶来,将徐夫人尸体接走,此事也就了结了。
柳云湘以为方万金会跟随徐家人一起送徐夫人尸体回去,但他却留了下来。柳云湘直觉方万金另有目的,怕他做什么傻事,当晚将他叫到了她和严暮跟前。
“徐靖宇和徐夫人已经亡故,你别做蠢事。”柳云湘道。
方万金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抬头,“我不做蠢事。”
严暮挑眉,“那你想干什么?”